Friday, December 30, 2016

曾經以為敞開過


「我已經、老得哭不出來了。」

最近常常説這一句話。
當我被質疑是鐵石心腸,當我被過份要求,當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要求讓出自己的所有自主領域。

我想是在早先年,經歷了家庭的各種荒謬,各種分離,各種苛求,到今日我的生活看似上了軌道,實際上一樣靜水流深,我習慣於擺著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姿態,習慣維持著支離破碎的各種部位,如果你看過霍爾的墄堡,我整個人生行進的樣態就是那個、拼拼接接、勉力行進;卻又奇妙地無堅不摧。

我的心是什麼模樣。

是隨時都可以説斷就斷、但又堅固地不可思議地緊繫著這人世,努力實踐著我的時間,是渾渾噩噩卻看似光明地每一天每一天打著鐘點卡。

常常我在生活的片斷之間,在那幾乎意識不到的短暫時間裡,我忽然驚覺,走到這裡了,為什麼。我在做什麼,為什麼我還能在這。

習慣承諾被打破,習慣口頭的重視大於實際的行為,習慣了二次元的世界,習慣了幻想,習慣了擺弄者看似強大但懦弱又微小的自己。

一年過去了,我見證著一個又一個永恒不衰的愛戀。
因為是二次元,永恒而不會被時間背叛。

實際上,我真的老得哭不出來了,我的眼淚只為了虛幻的痛苦而流。
而這人世,我用那細微肉眼無法見識的神經所連繫著的人世,我失望、振奮、感動、苦痛,卻再也無法真實地表達出我的感受、一開口就充滿謊言.

當我關上一扇門,天真地以為自身曾經向誰敞開過。






Sunday, October 2, 2016

界線 1003



喜悅和悲傷的界線在哪裡,
你看得見嗎?

一個擁抱可以是因為相逢,或者離別。
相逢可以是沉重抑或是輕省,
我和你的離別又是什麼滋味?

當我用力地蜷屈著我的腳趾頭忍耐著不思念,
當你如此輕易地開始你我之間的吻,
我淺嚐了你的淚水味道帶著點微微苦澀。

怎麼?你也知道隔在你我之間的,那巨大的無法逃脱的命運嗎?
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我的悲傷和你的際遇,
我們交錯的瞬間以為互相吸引,
其實都是錯覺。
在生命的曲折耗損後,人之常情。

你以為我回吻你了嗎?
你以為我用僅剩的自尊抱住你了嗎?
你流淌的淚水,其實是我的淚水嗎?

那愛、那恨、那意志控制不了的情緒,
在你我之間,在匆匆洗刷過我們身軀的水流裡,
痛覺和愛意交互摻雜的時間裡,
我遺忘了你和我究竟是誰了。


TANYA CHUA 蔡健雅 路口MV



總是驚訝於每次轉身,發現不一樣的你,

不一樣的聲線,陌生的思緒。

曾經我以為你是我最熟悉的你。
偶爾在一個夜裡發現你就在我身側,

心跳加速地如常仰望你,

你的側臉那麼美麗,

聲音慢慢在耳邊響起。

我以為我瞭解,

卻總是在交錯的時刻,發現我還不懂你,

還不夠熟悉,還沒有深切地把你刻在我的心裡。



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Sunday, August 14, 2016

小姿 半句再見



夜裡對著吐露出來的字眼,
一字一句認真地讀著。

談及我的過去時,總是陷入迷亂的意識裡,
該抓住的什麼、失去的什麼,交錯在思緒中久久不能自己。

原來、我誠實地面對過。
它不該被掩藏,其實也只是回憶。
但回憶卻深深地敲進我的心,
是而在如此的夜深再度低迴著;低迴著。

然後滴下了淚水。

Tuesday, August 9, 2016

the sapient



我們是三條蛇。
欲望的蛇,
犧牲的蛇,
恣意的蛇,
我們三個坐在沙發上,
面對著歲月。

三個欲望,
三個願望,
三個沒有結果的句號,
我們渡過的燠熱的夜,
越南的黎明清澈,
坐在沙灘上的我想著,
醒來的你究竟是誰。

然後...歸去。


Lisa Hannigan - Home







你知道嗎,

即使在這裡,

我愛你,仍然沒有任仍備用方案,

今天如果你離我而去,

我會像什麼都沒有的椰子樹一般,

過完這個夏天即死去。



死絕。



Please come back to him, I miss your voice. Lisa.

以為

我以為我很深重地愛過你,
在我放下的那一瞬間,簡單地教人驚訝。
當Damien離開了Lisa,他的聲音,悲痛裡不再存留著重量,
sorry I still love you but , you are never the same without Lisa, Damien.

夏日的夜裡,
淡淡的幾句言語,我們不再計較文法的對錯,
眼神裡的冷淡和距離訴說一切,
當拒絕理所當然地橫在你我之間,
我那出於浪漫的愛和幻想也就沒於浮沫之中。

當愛逝去、當人發覺愛只是一個辭,
能夠藉由不同的聲線、時光詮釋時,
它可以cheesy,可以深重,
可以只為一瞬而存在,
可以為了巧合而永恒。

我以為我愛過你。
我以為你愛過我,
終究在尷尬的夜裡,
你收歛你的心神,
我頹喪地離去。

我們沒有喪失心智,
説服彼此這是日常。
你笑笑接受我慣常説的笑話,
卻不知這是離去的起點。


I'm leaving you.

continuous

持續地等待,
持續地乾燥著,
持續想念、放棄、重拾。

在我們之間,
等待是永恒,
回憶是一部隨心臆寫的劇,
連結是鞭笞不悔的真金,
你的面容早成了抽象畫,
我們彼此之間的音樂... 你説呢?

我不忘每天早晨,你醒來時的天是沉默的藍色,
那個顏色彷彿時間控制著你醒來的時間,隨季節變換。

我們晨昏相戀,
一直到時光把我們分開。

一直到、你我都成了魂魄。

我愛你。
沒有後悔,但還是一直在找尋你最後的影子落在哪裡。

Thursday, July 21, 2016

I am glad you were there.

那天,在漆黑的舞台前面,我們笑鬧著談到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習慣了我這樣子毒舌,而我習慣了你那些回覆。

對於我們愛過的人,你我都能理解站在他們面前需要的勇氣。
而我很高興,在那天夜裡,你在我身旁陪伴著,那等待許久的聲音。
如果不是你,那天夜裡的悸動將會完全不同,
在夏天臨到的都市夜裡,我不會那麼閒適地踩過信義路仍然保持自我。

因為你,我存在得很安心。
盡管世道處我們於不寬容的眼神,
只要有你的理解,我就能提起腳步前進。

我就能、
只要你在。

Saturday, June 18, 2016

nothing to love .

我常常説,自己不愛自己的時候,誰又能愛你。

但是我自己也知道,我常常、放置自己在回憶的中央,鞭笞著自己。
『你是孤寂的、沒有人愛你、我受夠了。』

然後一直想像著那個人能夠像一陣夏日的風一樣,
把我從記憶中拾起,拋向太陽照射著、最熱的那一個石頭上。
燃燒吧、曝曬吧、讓我消失吧、昇華吧,到最終只剩那個美麗的愁容,
乾燥在歲月的洗刷,
路人眼睛見識過後欣然離去。

我只求止歇,這想念、這苦痛。
不要用歲月流淌繼續洗刷,不要用那人活著的臉面繼續提醒我,
有人希望我不存在。

因此我能成為夏夜,漆黑的地球上,
一個微不足道的容顏。

只願交換一個休止符。


Thursday, June 2, 2016

忘記不代表沒有發生過...

碰上你的事情,我沒有一件能夠超然的、沒有任何一件。

那天一通不知名的市內電話來了,我擔心是什麼賣場的賣家來聯絡事情而接起了,竟然是你的聲音。劈頭問我是不是懷孕了。這類客套到可笑的開場白,一般人我原諒了就過了,可是你昨夜分明看我拿一杯威士忌喝下肚,我有這麼白目嗎?懷孕了還喝酒?

花了兩分鐘再解釋一次為什麼我現在沒有打算懷孕,你也假裝有興趣的聽。
然後進入『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正題。

你的關心,抱歉了,我不能不把它當作是一個單純的關心。

你對我長年的忽略、輕視,這些我不會忘記。你或許因為前幾年的燒碳而忘記了,你現在可以輕巧地説『因為我真的很不會講話!讓別人誤會我,但是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可是,親愛的,你活了六十幾年,放任自己成為一個説幾句話就能刺傷別人的人,然後再裝清純無辜?Hello?説對不起有用的話,這世界還需要警察嗎?

你的來電,無非就是要我傳話,為什麼你已經喪失和自己的小孩對話的能力,還要歸咎彼此的個性不好呢?為什麼那些發生過的事,你説『跟那些沒關係。』怎麼會沒有關係呢?我們怎麼看你,不就是由歷史累積起來的?

我也許不認識你。
但是我很多時候希望我沒有認識過你。

你的自以為是,你的自我中心,你的自以為義。
受夠了。



Monday, May 30, 2016

對話的推進

字眼剎然停止於唇上。

對話有時候是自行失去了推進的動力,
彷彿知道再往前一步就是無底的懸崖。

她和他併肩而坐,
命運不曾讓她有機會逃避,
儘管逃避從不是她的本意。

思念著對方的兩人,
眼前橫著的是無法坦白的心聲。

要跨前一步好似如此簡單,
但是沉默的寸前兩人幾乎坐成了石像,
第一個字該是什麼,
從它開始這對話要走成什麼故事?

會不會因為音調不正確而讓彼此失去一切?



Sunday, May 29, 2016

Under the tongue



見你的那一天,你的聲音敲著我的耳朵。
不如以往地呢喃,一字一句,你是你、好像又不像是你。

是真實還是虛幻?
你來,我的心弦震動著。

Friday, May 6, 2016

重逢

在很多年的找尋之後的重逢,並沒有想像中的感動。
也許在未重逢之前,走向約定地點的那一段路,遠遠比相會時的感覺要來得雀躍。

想念在最後一哩路顯得更加深沉,一直到見那人一面時,
竟然感覺陌生。


我和你分離的第二十八年,
離我們相見的最後一哩路尚遠。

我忽然覺得,也許就這樣永生永世地想念著,
遠比你見到我時感到陌生、要來得值得留戀。






Thursday, March 10, 2016

沒有結束的故事

他們在咖啡館的夜裡停駐,
説故事的人在想不到轉捩點怯懦地逃離。

匆匆留下句點,她封印了關於他和她的愛情故事。
延宕了十數年,沒有人知道這愛情是否仍存在,
女主角的逃脱和男主角的一言難盡,
他們如今再度被生命帶往同一個角落,
如同兩片本不相干的落葉,
落羽松和樅樹,
在颱風一夜後於河道彎流處相逢。

原本在兩座山的絕處,
從沒有想過就在這裡成了兩相依傍的旅人。

説故事的人掩面:我怎麼都不覺得它是一個好的結局。但我不願那兩人就此別過,我的邏輯從這一刻打了結,於是我故事説不下去了。如果順著言語的洪流、他倆必定從此不相干涉。


不想悲傷所以無語。
封印在咖啡館一夜,那一杯Latte沒有飲盡。
誰能告訴我,沒有明天的故事,是如何盡力寫至黎明之前。

Tuesday, February 16, 2016

你的鼻屎

和我的大便,哪一個比較臭?

NO, you don't know.

我隱藏起一切。

因為知道我的人,在這世上就這麼少少幾個。
有的人哭了,有的人難過。
因為我踏過冰和火,這一條路的艱難,我不想多説。

我不知道訴説是一個怎麼樣的程序,是要取得你的認同,還是同情。
我不想要你的同情啊。

從愛到殘酷,只需要很短的時間。
那人不理解我,從我的存在開始無法理解我。
而愛我的那位離開我以光一般的速度,
一直到長大之後才理解到,癌症怎麼樣折磨我愛的人。那過程隨著歲月益發地清晰,我只能冷靜,面對一次次的手術的後遺症,用我的雙手撑起我愛人的臉,告訴她我一直在,我會在,我愛她,直到她離去,直到她的靈魂在我眼前消逝。

那年我十歲。我盡一切所能保全她的笑容。

然後我頓時失去信任的能力,
然後我投入一個信仰割除一切可能違反我信仰的東西。

在religious koma之後醒來,才發現重新來過有多麼地可怕。
我踏出第一步,想著那人死後我從來沒有活過。

生我的恨不得沒有我。
沒有生我的我恨不得用我的生命交換。

這就是我的生命的開端。


我沒有清楚訴説過,因為就連我自己回想起來,我都會痛得無法言語。
而你,只能説出「你現在幸福就好了。」這樣子利刃一般的話。

我幸福著,但不代表那些傷不在,我沒流過血。
疤痕,像個活物在我身上,他們沒有消失過。
我不可能用現在的幸福抹消。

我不説,只是因為你不可能理解。
而因為你的不理解,你會説出很可笑的言語。
我不想除了我自己鞭荅自己之外,多一個人拿條鞭子而已。

No, you don't know. And you will never know.
我不説,因為我不想傷你,而傷了自己。

我曾經有理解過我的靈魂,他哭了,我珍視他的眼淚。
因為他的真誠讓我仍然活著。

我在找尋你

關於靈魂永存的理論,
每每讓我每一個細胞處於激昂的狀態。
-如果靈魂不滅-
那代表著我心中每一刻,愛著我的你仍然存在在那靈魂的匯流之中。
你的一舉一動,你的聲音,你獨特而又充沛的愛。

我一直在想著,
你走了以後,我的生命是在模仿你還是找尋你。

Ground control to Major Tom.

Will it ever be the day, that my soul merge into yours.
I know your way to live, you know my way of tears.
You will be part of me, and I will be yours.

你是否正在看著我,
寫下一字一句的我。
或者你的靈魂大過一切我已無法理解,
只能像The Secret Life of Walter Mitty一樣,
我跳上直昇飛機,
我唱著歌,
我追尋。


你知道嗎,承諾一直沒有變過。
我願意用我的時間換取你的生命,
我想要用我的肉身保全你的存續。
你在我亦在,
當你走後我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意識到我活。

那些掩蓋的回憶,
我多希望你未曾知曉。
為什麼沒有帶走我。

就算我仍幸福地活著,我仍然如此問著。

如果你在靈魂的源頭,
我想你。
一如既往,想你想得我病了。
你是我那句字開頭的第一個母音,
也是結束的那個字音。
你知道走向你那水與火的日子,
我多用力把那些記憶掩埋。

你離開我了以後,
天堂和地獄,我已然知曉。
而且我仍餵養著我的地獄。

I am a lucid person.
I'm lucid.

現在不掩蓋過去。
我的幸福和現在的快樂不抵消過去的黑暗。

我仍餵養著我的地獄,我的一切心結。

熟悉的嫉妒

你使用了同樣的字眼,對著我不認識的那人。
在愛的天平上所謂平衡也就只有一瞬間,失衡,平衡,失衡,失衡,失衡...

偶爾我任性地用以沉默來處罰我們之間,
好像這樣就是一種勝利。

只是、你仍在彼岸,
我仍然嫉妒。

我沒有贏,只是在心跳之間享受著想像中被虐的你,
和無意間被虐的我有著同樣的痛。

這痛不會相當,
永遠不會。

當一個人開始測量自己的愛,
他的天秤永遠地失衡了、
永遠地倒向你那一側。

我輸了,或者要説我永遠都沒有贏過。